Miss Pan

英厨。英中心cp都吃,现主Dover。注意避雷

【APH/西英】吻火

*梗源《kiss of fire》这首歌,英西双语真的绝赞,咕咕咕了好久总算动笔写了,虽然结果不尽人意…勉强看官们过过眼啦

*西英主。有潜在味音痴,但是很少很少

*终稿,已经改过了,暗搓搓再发一遍

 

 

 

 

 

 

 

冰块在盛着橄榄绿颜色的酒水里撞击,深沉又稳重的颜色像极了今日酒吧特邀驻唱的眼睛。虽然常来这儿的歌手也有着双同一色系的眼睛,单总不如这位即将到来的英国歌手的瞳色那般浓郁,像是两颗沉甸甸的绿橄榄,带着股苦涩而辛辣的味道。

 

“你真的同时邀请了他们两个,弗朗吉,你怎么做到的?”普鲁士人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和巴黎来的老板手中端着的那杯红葡萄酒一样,他有些醉了,嘴里喷出一股子黑啤的苦味,嬉笑着将啤酒杯砸在吧台上:“到时候你的店被砸了本大爷可不会帮你!”

 

弗朗西斯托着郁金香型的酒杯,随着慵懒和缓的爵士乐节奏轻晃着手腕,远望着舞台上从容拨弄吉他的西班牙歌手:“东尼儿本来就经常来我这儿表演,给他发个消息就来了。至于另一位嘛……”酒馆老板放下了酒杯,目光落向舞台边缘处阴影里某个纤瘦的身影,话语里带了些看笑话的得意情绪:“英国人总是喜欢赌博,但是他们的赌运实在是不怎么好。”

 

最后一个颤抖的滑音落下,底下传来克制而礼貌的掌声。过于喧嚣的欢呼不适合在这样一首温柔而哀伤的情歌余韵中出现,费尔南德斯的粉丝们深知这一点,而被他们所衷心喜爱的歌手也很满意这反应。他放下了吉他,露出自己招牌的露白牙微笑,仿佛有鲜艳的红色火苗在他面颊上燃烧一般,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一位流浪于海洋的歌者,今日应老友之请在伦敦西郊这所偏远酒馆里为等待他已久的人们奉献自己那如同上帝赐福过的歌喉。“感谢各位的捧场,”他向客人们微笑,低沉又温和的嗓音如同羽毛撩过耳畔,有几位年轻姑娘的脸颊已有些发红了。他的英语带着些南欧口音,总爱在末端打卷,透露出些异国情调的魅力:“接下来是俺的最后一只曲子了,哈哈,别露出那么遗憾的表情,俺还会经常来的!”

 

伊比利亚小伙儿笑的灿烂,冲台下阴影处摆了摆手:“现在有请俺的搭档——曾经的摇滚之子——亚瑟·柯克兰!”

 

被叫到名字的人动作僵硬了一瞬,指甲盖扣进了掌肉里。他突然生了想要逃跑的冲动,却远远看见讨人厌的法国青蛙在昏黄的灯光下冲他做了个手势。

 

那是他们大学那会儿搞乐团的时候自创的,意思是“别当怂包”。

 

 

去你妈的。亚瑟硬着头皮上场的时候把心里那本英国脏话集翻了个遍,我早晚要把那只青蛙的头摁进装葡萄酒的橡木桶里。他又喝了一杯加冰的柠檬水,润了润嗓子为完成自己头昏答应下来的赌约做准备。自从大学毕业以后他就很少再登台演唱了,只偶尔在一些社交平台上翻唱些自己喜欢的曲子,而且这事儿只有某次在他录歌时撞进来的美国表弟知道。其他人都只记得当时那个嚣张跋扈的牛津高材生在拉美舞吧里和比斯开湾海边长大的自由歌手曾经因为共同的音乐梦走到了一起,无数学子甚至是老师都会在他们演出时挤满那间偏僻逼仄的酒馆。然而那段疯狂岁月终究是逝去了,曾经的伙伴成为了酒店老板、空间站工程师、金融街的头号评论员…也就只有安东尼奥还抱着他那把吉他周游四方。肆意燃烧的情感是活不长的,它们光辉而绚烂,但都只在一瞬间,就像那些不切实际的美梦一样。亚瑟卸下了自己的领带,解开白衬衫上顶口处的那两颗扣子,故作从容地落座在琴凳上,在敲下第一个音符前都不敢和自己学生时代的前男友对视。

 

在安东尼奥第一次亲吻他的时候这恐惧就埋在了他的心房,他怕自己会被他眼睛里的绿色火焰烧成灰烬。

 

但安东尼奥并不在乎他的沉默,他们之间多年前磨合出的默契似乎仍存在着。虽然之前完全没做过彩排,他还是极为迅速地便跟上了亚瑟的节奏。饱满而强有力的音符在空中炸开,这首歌是西班牙人所热爱的探戈风格,和他们初见时跳的那首舞曲差不多的富有张力。那一串串短暂而流利的弹舌如弹珠一般滚落而出飞溅在台上,让亚瑟怀疑这人是不是打算以唇作枪跟他挑衅:

 

“Con este tango que es burlón y compadrito

(与我共舞一曲探戈,喧嚣四起,耀目华丽)

se ató dos alas la ambición de mi suburbio。”

(纵使已满目疮痍,我然心生两翼,向你飞去)

 

亚瑟盯着手下的黑白键盘,屈指按下重音之际觉得安东尼奥的歌声像是深水炸弹在他身边炸开。他偷偷抬头,望着那个有着深棕色软发的青年的背影,他无从分辨这人选择与他合奏这首曲子究竟是想要攻击讽刺自己的前男友还是只是想再次以歌声作为丘比特之箭刺如少女们的心房。

 

“Con este tango nació el tango y como un grito,

(与我共舞一曲探戈,犹如一声长啸,开天辟地)

salió del sórdido barrial buscando el cielo。”

(告别我内心的泥沼,飞向你存在的天际)

 

亚瑟曾经被这箭刺中过,他觉得那道自己以为早已愈合的伤疤又开始痛了。为什么是这只曲子?他们分手后对音乐品味还惊人的一致?亚瑟不愿深思为什么自己作为英伦摇滚迷却会翻唱这种复古探戈歌曲。更别说承认他喜欢这支英西双语的曲子只是为了怀念某人。

 

mezcla de rabia, de dolor, de fe, de ausencia……(一曲探戈混合着愤怒,欲求,伤心和希冀)”歌声蓦然拔高又回归低沉,随着两个弹舌过去,台上一直对着观众尽情歌唱的家伙突然转过身,而亚瑟还来不及收回自己偷窥的目光,他吓了一跳,险些弹错音符。而安东尼奥的眼睛如同平静的绿色潭水,嘴角却挂着恶作剧意味的笑意,似乎乐见英国人这副意乱情迷的样子:“llorando en la inocencia de un ritmo juguetón。( 我为之神魂颠倒,向隅而泣)

 

他就是在挑衅。亚瑟重重敲下琴键,手背上有青筋暴起。现在可以确认了。

 

 

柯克兰的人生字典里从来就不存在认输这个词儿,更别说是别人已经把挑战砸到他脸上来了。他面如冰霜,发狠地瞪视着安东尼奥,似乎有四溅的火花在空中炸裂。大学时的他嗓音清亮,台风火辣,如同加冰的朗姆酒。而经历了几年社会的痛击,饶是亚瑟也有过抑郁到想要投河的日子。最开始他是靠伦敦人常有的发泄方式去酒吧喝到关门,但这可能导致第二天他因为迟到了一分钟没能打卡而失去全勤奖。所以亚瑟又换了一种消遣方式,一种不会侵蚀他理智的方式——带着焦油甜香味道的烟往往能让情绪在烂透了的生活里得到疏解。他的嗓子也在烟熏火燎下失去了曾经的透亮,如同一把带着豁口的冰冷钝刀。亚瑟冷冷地注视着他的前男友,感觉音符似乎是自动从唇里冒出来的一样,出于一种说不明白的怒火的驱使:

 

I touch your lips and all at once the sparks go flying。(我轻启你的双唇,一瞬间火花四溅)

 

一如既往的容易上钩。安东尼奥望着坐在琴凳上的英国人,微笑着面对他仿佛要将自己生吐活剥一般的注视。他就知道,亚瑟从来无法拒绝任何来自他的挑战。这人原本因紧张而苍白的面色现在因为愤怒而染上了些绯红,像是安东尼奥最爱的食物。

 

Those devil lips that know so well the art of lying 。(纵使你巧舌如簧,谎话连篇)。”流浪歌手静静听着自己的前男友发来控诉,内心却暗自摇头否定。论欺骗十个安东尼奥也比不上一个亚瑟,这个可恶的英格兰骗徒,用一首张扬热情的《Wonderwall》、一个青涩的吻和几场销魂的情欲夜晚骗走了西班牙人的爱情,然后转头就把自己裹紧那身囚服一样的三件套里,仿佛过往是一场荒谬的梦。

 

And though I see the danger, still the flame grows higher。(我却如飞蛾扑火,义无反顾)”这句倒是很符合俺的心情。

 

Just like a torch, you set the soul within me burning…(犹如一把火炬,灼烧我心底,让我的灵魂战栗)”亚瑟仍在动情地演唱着,他隐约想起了过往,想起他和这个西班牙人曾经一起爬上学院的屋顶唱歌,像个巨大白灯泡一样的月亮藏在碎裂的树影里。他想起他们的吻,他们似乎吻过很多次,安东尼奥的唇常常带着苹果酒的香味,有时候又是葡萄酒,当然更多的时候是酸甜的番茄气息。亚瑟一直没搞懂他对这种蔬菜如同执念一样的热爱是出于什么,在他们交往的那段日子,安东尼奥几乎是变着花样地给亚瑟把各类番茄菜肴都做过来了。而在他们闹掰了的那天,西班牙人烧好了番茄蘑菇奶油浓汤,但等亚瑟喝的时候,汤已经冷了。就和他们的关系一样,凉透了。

 

…My whole world crashes without your kiss of fire。(我的世界为你的烈焰之吻而倾倒)”抑扬顿挫的歌声随着萨克斯挑逗性的入场而告一段落,亚瑟感觉喉咙有些发干,领口洇着汗渍,心脏因刚刚过分投入的演唱而在胸膛里沉重地跳动。他完成了自己这部分的攻盘,并自认为还不错。虽然从安东尼奥那张一如既往的愚蠢笑脸上他看不出这波攻势如何,但亚瑟相信自己在里面投入的怒火已经足以让任何一个听众为之打寒战。他活动了下手指,挺直了背脊,摆出一副矜持傲慢的样子回应安东尼奥意味不明的打量。再忍忍,他告诫自己,这曲子最多三分钟,你已经撑过一半了,最后来一个二重唱就能结束了。虽然和前男友对唱情歌是很恶心,但也就这一会儿…等等?!那家伙怎么突然朝这边走过来了?

 

亚瑟绷紧了面部肌肉,努力不使惊愕表现在脸上,虽然此刻他的心境已经和得知阿尔弗雷德有意收购他所在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差不多了。他的西班牙前男友,脸上挂着让人牙根痒痒的微笑,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把他从琴凳上拽了起来,毫无防备的亚瑟连惊呼都来不及,一个踉跄便不可避免地失去平衡倒在了安东尼奥怀里。“你他妈…”英国人没忍住爆了粗口,某些平常被掩藏在温莎夹克下的暴虐因子于血脉中再度沸腾,他抓住了安东尼奥的肩膀,打算抬起膝盖给这人小腹上狠狠来一记。但安东尼奥显然摸清楚了他的图谋,提前迈了步子卡进亚瑟两腿之间,猛地往他脚跟处一踢,导致刚刚找到平衡点的亚瑟再度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直直向后倒去,而当地面高速向亚瑟袭来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托住了他的腰,而他也在慌乱中扣住了带着薄茧的温暖手掌,他不得不这样紧紧攀附着这具身躯,因为他现在全身的重量都倚仗着安东尼奥。亚瑟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缓慢回神,意识到自己被迫和前男友摆了一个堪称完美的探戈里的下腰姿势。而且他还是跳女步的一方。

 

“我绝对会杀……唔!”咒骂的言语消逝在空气中,安东尼奥扶起了亚瑟,像甩陀螺一样将他推出去转了个圈又拉回怀里。亚瑟脑子还懵着,只能亦步亦趋地勉强跟着西班牙人的舞步走。“这么久没见了…你就不能对俺友好些吗?”

 

“我现在很想友好地给你一拳。”英国人压低了嗓子,抬了鞋跟直冲安东尼奥的脚面去。

 

“真暴力,你对你的美国总裁也这样吗?”

 

安东尼奥则揽着亚瑟的腰突然后撤,躲过了他的袭击,用一个平步强迫坏脾气的前男友同他一起又做了个花哨的舞步。架子鼓不急不缓的敲击现在听上去如行军鼓令般让人头皮发麻,安东尼奥扶着亚瑟纤细又结实的腰身,贴紧他消瘦的胸膛,心脏闷锤般的搏动声砰通砰通地透过单薄的衣料敲在亚瑟心头上,安东尼奥柔软蓬松的棕发擦着他的耳鬓,摆副仿佛他们还是热恋情侣的亲密姿态:“还是说比起拳头,你的屁股更能解决问题?”

 

回应安东尼奥的是掐进他皮肉的指甲。

 

西班牙人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帅气的脸蛋扭曲起来,还好他现在背对着观众才免于形象受损。小野猫抓起人来还是这么疼,他一边感慨一边拽过亚瑟的手臂强行把炸毛的英吉利猫咪圈在怀里。“…我给你说过很多遍了。”安东尼奥感觉怀里的人在发抖:“我和阿尔弗雷德不是那种关系。你他妈再胡说八道试试看。我保证用你那把破吉他砸烂你的脑袋。”

 

看来这几年的确打磨了柯克兰的脾气,如果在大学,这句威胁绝对已经变成现实了。

 

一串颤抖的低鸣从单簧管里发出,低跟皮鞋撵着地面划出优美的半圆弧。台下人因这支火辣十足的探戈而打响了口哨,台上的二位却是真心实意地在斡旋战斗。安东尼奥满不在乎地托起亚瑟的腰,抱着人在空中流畅地转了个圆,臂膀被那瘦削的骨架硌得发痛。“俺可还记得你当时翘了我们的约会大晚上飞过去替他收拾烂摊子。”看来他的确是一个人住,可怜的厨房杀手柯克兰,不仅迫害食材还迫害自己身体。当初他可是费了大劲才把营养不良的高材生喂出了屁股,这才几年没见他就又恢复成硬邦邦的骨头架子了。安东尼奥感到可惜,扶在亚瑟腰上的手下滑至对方西装裤包裹着的浑圆臀部,收获了一声低声的怒吟和某人泛上熟虾般的红色的两颊:“…安东尼奥!”亚瑟厉声喝止道:“那根本就是你自己小心眼!”

 

阿尔弗雷德是个天才,而天才总容易被针对。年轻的创业者满脑子新奇的主意,但他的股东们显然没兴趣为了他所谓的“改变世界的设计”而专门建立一个研究室,甚至更糟,他们认为他是个不切实际的空想者,以仅有一票反对的情况下把初生牛犊赶出了公司,但却以“在公司的一切贡献归贡献所有”的理由扣下了他的设计模型。美国男孩儿抱着他的“失业纸盒”在街头游荡,心境堪比乔布斯被赶出自己一手创立的企业一样凄凉。出于某些血缘上的奇妙联系,阿尔弗雷德选择了和他表哥相同的发泄方式,将身上剩下的钱全投资给了一间不起眼的酒吧,并于纽约的深夜、伦敦的黎明用因为酒精涉量过多而发抖的手指拨通了年长者的电话。彼时亚瑟正瘫软在床上,肌肉因为西班牙情人通宵的不知疲倦而酸痛无力,他不耐烦地从被子里探出手去捞扰他清梦的嗡嗡响的手机,睡梦中的安东尼奥只以为他在关掉恼人的闹钟。而等南欧人清醒的时候,身边的床铺已经变得冰冷了,唯有剩下来的一点海洋调的古龙水香味告诉他昨晚不是一场虚幻的梦。

 

"阿尔弗雷德的父母嘱咐过我要关照他,我们是兄弟,我必须这么做……”你的兄弟会想插你的屁眼吗?噢,还真会,年长的、年轻的,红发的、金发的,古板、无趣、刻薄又傲慢的柯克兰身上像是有什么魔力,招蜂引蝶的本领让考文特花园的名妓都羞愧。安东尼奥早该发觉这一点的,或许他就该在亚瑟跟他说他需要去佛罗里达州的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而那家公司的老板恰巧姓琼斯的时候就给柯克兰的番茄蘑菇浓汤里下砒霜。

 

萨克斯冒出一声尖锐的高音,这是间奏即将结束的提醒。“算了,说到底我跟你解释这些也没意义。”亚瑟和安东尼奥曾经有过一段火热过往,而现在不过是相看两厌的前任。这支即兴探戈已到了尾声,这团不合时宜的死灰复燃的爱火也该宣告熄灭。亚瑟重新坐回琴凳上,舞蹈结束时安东尼奥在他手指上落下的那个吻还在发烫,但身体却因为对方温暖体温的离开而感到一阵寒意。他绝望地发现即使自己与安东尼奥分开了这么多年,只要这个男人出现,他就不可避免地为他而倾倒,如同追逐太阳。

 

I can't resist you, what good is there in trying?What good is there denying you're all that I desire?(我早已无法自持,放手又有何用。不如放手堕落,你的怀抱是我的欲望之光)”两个急促问句如同带刺马鞭般逼迫着含蓄别捏的英国人正视深埋于谎言与伤害中的那份感情,他低声呢喃着,极不情愿地将那本应该被带进坟墓的模糊情愫再次倾吐:“Since first I kissed you my heart was yours completely…If I'm a slave, then it's a slave I want to be(从第一个吻开始,我的心就已属于你。我心甘情愿,哪怕要做爱情的奴隶)

 

Don't pity me(别怜悯我)。”盎格鲁萨克逊人骨血中的狠戾迸发出来,亚瑟可以承认他的感情,他是爱着安东尼奥,深沉而执拗地爱恋着。这是他的选择,他愿意担负其中的苦涩与疼痛,但他绝不需要任何怜惜或施舍,他要的是与他等同的感情,否则就干脆什么都不要给他。

 

亚瑟冷然抬眼,正对上安东尼奥沉静却又压抑的绿瞳,对方毫不畏惧地也直视着他的瞳孔,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从唇边滑过去,旋即被一种凶狠而专注的神情取代,西班牙人嚼着那句英文,像是啃噬着情人的骨血,带着爆破的气音复述了亚瑟的唱词,不带一点绵软的口音:“Don't pity me——

 

这还是亚瑟第一次听安东尼奥讲这样毫不拖泥带水的英文。他甚至因为过度惊诧而使接下来的合唱成了西班牙人的主场。而安东尼奥似乎相当享受前男友那副被番茄噎到了的表情,操着一口纯熟的英格兰腔调完成了这首歌最后部分,像是早就彩排了无数遍:

 

“Give me your lips, the lips you only let me borrow,(给我你的双唇,那只有我才能触碰的双唇)

Love me tonight and let the devil take tomorrow。(我将灵魂赋予恶魔,只求与你今晚缠绵)

I know that I must have your kiss although it dooms me,(我要你的吻,纵使其让我粉身碎骨,化为灰烬)

Though it consumes me, the kiss of fire!  (你的烈焰之吻已将我吞噬)”

 

酒吧里先是一片寂静,然后爆发出汽水炸弹般的欢呼。这同样是他们第一次听来自异乡的歌者用他们的语言唱这样热烈而缠绵的情歌,这是一场追逐游戏,一场针锋相对的辩论,更是一场浪漫致死的爱情宣誓。基尔伯特一时忘了干掉他杯中剩下的那点冒泡的黄色啤酒,惊诧地望着台上憨笑着向歌迷们道谢的安东尼奥:“本大爷居然都不知道那家伙英文歌唱的那么好……这小子什么时候练得?也太能装了!”

 

弗朗西斯倒是毫不惊异,他擦拭着酒杯,一副事情皆在掌控之中的神秘模样:“Oui,也只是这一首歌罢了。”远处的舞台上,安东尼奥过去牵了英国钢琴师的手,而另一方呆愣着并未挣扎。接着他又俯身凑到人家耳边,惹地亚瑟脸上窜起两朵红晕。诞生于爱情之国的优雅男士于暗处洞察着他们的行径不禁发笑:“你知道YouTube有个叫‘摇滚玫瑰’的账户吗?”

 

“这和安东尼奥会唱英文歌有什么关系?”严谨的德国人表示他完全弄不懂陷入爱河的傻瓜情侣那点弯弯绕绕的心思。

 

“这个博主上个月推荐了这首歌,而且似乎因为没有人能和他合唱这首歌而相当遗憾。”弗朗西斯继续打着哑迷,给好友的手机上发去了一家精心挑选的爱情旅馆的地址,笑盈盈地望向一头雾水的日耳曼人,享受着欺负老实人的乐趣:“东尼儿是他的头号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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